【亚该亚联军】【现pa】相性好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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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依旧是萌豚本质作祟想看联军欢乐日常的产物。现代希腊高中生paro,和之前捏的这个转世pa类似,但具体细节有所出入。

惯例娘化。注意避雷。


正文:


“呃,定向越野?”

在这狭窄的中学校园内举行如此大规模的活动着实令人吃惊,纵然这个国家将高中教育称为Lyceum,即便校园真的拥有媲美古代吕克昂学园的面积,恐怕也难以容纳一场定向越野活动。因此,奥德修斯一度以为自己把哪个音节听错了。但阿伽门农随后告知了一个更他震惊的消息,硬生生让奥德修斯把到舌尖的吐槽咽了下去。

“我已经填好了报名表……因为你一直没有回电话就先行提交了。”

有那么一瞬间,奥德修斯想很大声质问面前的女生为何总是如此自作主张,不过当他强忍着怒气听到所谓的“定向越野”不过是到校园内的任务点完成趣味任务,并不需要借助罗盘和地图翻山越岭,而独断地提交报名表只是因为名额仅余下最后一组,尤其是参赛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休闲时,他开始觉得阿伽门农的做法不无她的道理,以至于阿伽门农提出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可以替换成其他同学时,奥德修斯几乎立刻拒绝了。

虽说当他得知余下三名队员都是在知情的前提下被拉入队时再次愤怒了几秒。

所谓的“余下三名队员”自然是墨涅拉奥斯·阿纳克斯、狄俄墨德斯·阿尔特洛尼德斯和卡尔卡斯·伊德姆。而参赛的目的——简言之,是为了复仇。

这个表述的确有些夸大。事情的肇因要追溯到一年前,那时候天文社尚无“Greek Camp”作为后缀,规模也比现在大得多,但因为某个事件,部分社员出走另立新社。后者被他们以木星特洛伊小行星中的Trojan Camp集团为自己命名;留下来的成员不甘示弱,也开始自命为Greek Camp。其中因果异常复杂,在此按下不表。自那之后,两个社团的成员间就开始了相互妨碍的生活,其敌对行为包括在食堂取走最后一枚相对抢手的三明治,以及下课时故意与老师长时间交流,导致对方无法及时提问等。

作为这种敌对行为的延续,当在报名表上看到了Trojan Camp几位干事的姓氏时,阿伽门农也不假思索地在仅剩的报名栏内填上了自己的姓,全然不顾自己的哮喘病史。不过轻率归轻率,胜利姑且不论,对于在同样时间内完成比Trojan Camp更多的任务,她有着十足的把握。毕竟,此次Greek Camp出动了其绝大多数骨干社员。作为学术组组长的狄俄墨得斯曾以观察员身份出席国际天文奥林匹克竞赛,此外,他还曾因其手握的一项现已投入应用的专利——据他本人说,是一项“非常鸡肋的发明”——获得了理事会的奖学金资助。从社长的职位卸任担任观测组组长的卡尔卡斯则是全社唯一仍在活跃的三年级学生,从观测地点的选择到天文摄影的技巧,他渊博的知识在历次观测中总能派上用场。奥德修斯则是社团中类似经纪人的存在,在之前的社团改组中,凭借对经济这门承袭自两千五百年前的学问的出色掌握,他成功地保证了各项活动的正常开展。                                                  

这样的梦幻组合,理应能以绝对的气势突破所有难题——这是五位队员在比赛开始的瞬间共同想到的话语。显然他们没有或者说不想意识到,天文观测能力和定向越野的游戏能力之间并没有必然联系。

根据抽签结果,一行人即将完成的首个任务由文学社承办。“等待你们的工作并不难:从这里摆放的文学作品片段中随意选一个,然后全队一起朗读一遍。”负责指引的志愿者霍姆鲁丝同学用平静的语气解说着,将桌面上一字排开的若干张打印纸示意给众人。“朗读的语速务必要快才行。”奥德修斯快速浏览了一遍纸张上印制的作品题目,评论道。

“唔,那就选一个大家都熟悉的段落吧。”狄俄墨德斯的建议是基于“熟悉的文本必然读得很流畅”的逻辑,但奥德修斯制止了他伸向《耶稣的最后诱惑》的手。

“还是选一个字数最少的吧。”说着,他拿起了摆在正中央的那张纸。

“《奥德赛》第一卷前31行。那么,准备好了吗。”霍姆鲁丝举起话筒,递给众人。

“女神啊,向我——”

“女神啊向我述说那位聪明睿智的凡人的经历在攻破神圣的——”

“女神啊,向我述说,那位聪明睿智的凡人的经历在——”

“女神啊 向我 述说——”

“女神啊……” 

试图在加快语速的同时声情并茂地朗读诗篇的是墨涅拉奥斯,但看来他对格律的准确把握和对文本的尊重起了完全的反作用:阿伽门农果然听从了奥德修斯的建议,以她最快的语速念了起来,奥德修斯则是震惊地发现自己跟不上前者的语速后急忙加速,卡尔卡斯以机械的语气轻轻地念着文本,看来他的策略是“反正无法统一进度,不如放小音量让裁判不觉得那么嘈杂”,狄俄墨德斯则是以正常人的偏快语速念了三个音节就察觉到不对劲于是干脆沉默了。[1]

起初,霍姆鲁丝还能忍耐,但辨识出有几个人没有按还原古音而是直接用现代希腊语读音朗读后,她终于打断了还打算破罐破摔地读下去的几人。直到奥德修斯提出“一人读一句”的方案,才终于挽回了逐渐失控的态势并顺利完成接龙。在前往下一个任务地点时,几人还因大部分队伍尚未完成首个任务而窃喜了一番。

然而依照先例,一个实力超群的队伍在完成某些考验运气的项目时往往不会那么顺利。在阅览室门前,被推举出来的卡尔卡斯刚把代表对应题目阄摇出来,志愿者同学就夸张地感叹道“呜哇你们抽中了一个最难的题目!”随后众人怨声载道地分头在阅览室内找起了题目要求的事先夹在特定书目中的书签,期间还要忍受自习同学们不断投过来的白眼。当几个人有气无力地把书写在书签上的四个单词拼成一句话——“中立不是政治”交给裁判时,他们甚至不想去吐槽为什么主办方特意挑选了韦尼泽洛斯首相的这句名言。“毕竟名义上,这次活动是为了纪念韦相卸任一百周年。”——旁观的伊多墨纽斯·克洛纳奥斯“善解人意地”解答了这一疑问。

之后的发展依然有起有落。一方面,凭借对第二外语选修课和古代文学课一丝不苟的修读,众人迅速完成了一项语言社承办的任务;另一方面他们开始不无惊恐地发现,朗诵项目之所以被他们迅速完成,可能仅仅是因为它是所有任务中最简单的一个,而不是因为他们在策略或默契上更胜一筹。

时间流逝,迅速而令人难以察觉。地图上标明的任务被众人一一破解。作为代表,奥德修斯负责回到起点完成最终的签到。瞄到签到表上似乎没有Trojan Camp的队名,奥德修斯暗自松了口气,随后将目光转向签到桌后面的志愿者。

就在这时,他发现递向志愿者的集章卡似乎不止一张。

另一张卡片来自Trojan Camp的观测组组长埃涅阿斯·巴里科。面对同时递过来的两张卡,裁判也有些不知所措。“经过讨论,我们决定启用加时赛程序,”——决定本身十分合理——“两队各自派出一名成员用随机抽取的游戏对战,五局三胜制,(顺便测试一下阅览室新购置的play station的性能。)”——但加时赛的形式就显得有些奇妙了。事后,当事人一致认为,测试游戏机的性能才是采取这一形式的真正目的。

“这个活动真的是用来纪念韦相的吗......”事到如今,几乎只有身为韦尼泽洛斯的隐性粉丝的阿伽门农还在相信这一名义。但是,主办方越是将活动引向娱乐化,Greek Camp成员们的好胜心燃烧得就越猛烈。这样的好胜心并非毫无根据,尤其是对奥德修斯而言。从拉尔夫·贝尔将其研制的第一款游戏主机,也即地球上第一款游戏机命名为‘奥德赛’的那一刻开始,奥德修斯这个名字已经和电子游戏紧紧相连。即时战略、角色扮演、动作游戏......奥德修斯不认为自己会在任何一个游戏门类中劣于对手,Greek Camp任命奥德修斯打头阵也是出于类似的考量。

“德克萨斯扑克……?!”——所以当得知自己即将面对的游戏是一个伪装成电子游戏的实体游戏的时候,奥德修斯才会如此震惊。

“啊,我经常和家人玩这个来着。”奥德修斯认定如此自言自语的埃涅阿斯是在刻意激起独自在学校附近租住的自己的愤怒之情,他反复告诫自己要维持自己一贯那冷静而不失大胆的风格,至少要无愧于Greek Camp的诸位对自己的期待——

“我认输了。”但做不到的事果然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客观而言,奥德修斯最初对埃涅阿斯手牌的估计是相当准确的,但一旦加入了模拟下注等因素,牌局就会立刻变得扑朔迷离起来——队友们也如此安慰他。一番争取下,裁判姑且做出了“不再引入伪实体游戏”的承诺,但情势并未因此变得有利多少。双方余下的成员大多不精于游戏。基于游戏《席德·○尔的文明》的第二轮对战以平手告终:由于难度设置和双方实力的限制,狄俄墨得斯和Trojan Camp的欧律达玛斯·米伦纳斯不仅没有在规定回合内打出分数胜利,反而几乎被AI消灭。第三轮的情况与之类似,理论上讲双方应该尽量完成更多的收集要素,但卡尔卡斯和赫克托尔直到计时结束前最后一刻仍停留在所谓的“熟悉游戏手感阶段”。奥德修斯的败北造成的影响越发明显:墨涅拉奥斯必须在接下来的一局射击游戏(*STG,有别于FPS和TPS)中胜过敌方的帕里斯·特罗伊库才能握住最后的胜机,不巧的是,他在射击游戏中是彻头彻尾的键盘玩家,而比赛现场只提供手柄。

“奥德修斯,你还记得之前你当作生日礼物送给我的手柄吗?”

墨涅拉奥斯趁着游戏加载时间开始在书包中翻找。“嗯。”奥德修斯回答,两人平日时常一起打游戏。奥德修斯自暴自弃地猜测道,“你不会随身带着机械键盘吧?”

“作为确认:你没有改过键位设定吧?”说着,墨涅拉奥斯行使神迹般地从书包中取出一副崭新的手柄——正是奥德修斯先前赠送的那副,“我没有连到电脑上过……但它的手感很好。”

接下来的射击游戏对决成为了开赛以来最具观赏性的项目。被选中的游戏地图兼具弹幕设计的美感、弹形的丰富与一定强度,而选手的腾挪甚至比地图更为亮眼。墨涅拉奥斯精准判断了多数弹形,在其中一处偶数自机狙选择静止在版面底端以避免无谓的折返;最初选择不使用Bomb消弹的规划也使得他得以全心避弹。那副手柄也发挥了关键作用,十字键的确比键盘更有利于让自机划出饱满的曲线。若不是未能留意到一枚延时自机狙导致了一次被弹外,墨涅拉奥斯几乎达成了无被弹单面通关。

正因如此,当墨涅拉奥斯回到等候席时,四位队员和其余前来观战的Greek Camp社员,以及仅仅是被戏剧化的展开吸引的一般观众间立刻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欢呼。后者仿佛忘记了这知识倒数第二场比赛,至于前者——经历了上述种种堪称变故的转折,他们当然不会自以为胜券在握从而掉以轻心,但即便如此,“能赢”这句断言也已深深烙刻在他们脑海中。支持他们这样考虑的不仅是这关键的胜利,更是不愿辜负迄今为止自己与同伴们努力的决心。

在逐渐平息下的欢呼与议论声中,最终回合的游戏被揭晓了——某著名游戏系列中的一部ARPG。既然游戏类型相对中规中矩,那么判定胜负的标准应当也是类似。仿佛是注意到了大家期待的目光,主持清了清嗓子:

“于是,考虑到时间因素,我们采取最简单的方式:两队各派一人上机开箱,奖品稀有度高者胜。”

简单粗暴地比试运气——观众们错愕地停止了议论。许久,卡尔卡斯沉静地举手,请求由Trojan Camp先行开箱。Trojan Camp本可以拒绝,但出于如下考量,他们没有这样做:首先,从这个奖池中抽出最低两个品级奖品的概率很大,两队抽出同品级奖品从而达成平手的可能性并不低;其次,他们余下的队员赫勒诺斯·特洛伊库素以运气著称;最重要的是,他们认为与其同Greek Camp一样在自我欺骗中拖延,不如放手一搏。

神明眷顾勇者。无论这句格言出自何人之口,可以确定的是,它应验了。赫勒诺斯不负众望地抽出了紫色品级的奖品,虽然在其之上尚有其他品级,但开出紫色的概率也已低至3%。拥有这样的成绩,Trojan Camp的成员基本可以开始为接下来的获胜感言环节打腹稿了。那么,他们的对手呢?弃权、大度地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轻松地表达祝贺......这些都是可供Greek Camp选择的,但是没有人行动。

后来,人们在回忆这一天时,会首先想起阿伽门农的身影。当时他们看到的,不是以“虽败犹荣”作为安慰的企图,而是笃定地承担“失败”的名号的决心——当下的Greek Camp最为需要的一种决心。她不会代替他们在交锋前认输,更不会违心地祝贺对手、作出勾销往日债账的姿态。固然,她无法唤来胜利,但高擎着比胜利更为珍贵之物的她,自然比胜利女神更为耀眼。

她无言地走到显示器前,按下按键,径直离开了阅览室。

 

不过,阿伽门农本人对此事的回忆却有所不同。

“诶?你是说……?”

“没错,这都是多亏了阿伽门农你啊!”告诉阿伽门农这则喜讯的是伊多墨纽斯:似乎在她走后才显示出的奖品属于紫色以上的金色品级,并且后来发现这个奖品是连抽一定次数未中后厂商“赠送”的保底。

“可是抽中紫色品级后不是会重新计算保底吗?”

“似乎是上次更新时就改机制了——” 

总而言之,在那之后阿伽门农借题发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宣扬自己的这次光辉事迹,也享受足了亲友的吹捧。回想起来,只要有同等的意志,任何一个人都能触发那个关键的保底。没错,只要有堪比她的意志的话。

 

fin.

[1]《奥德赛》第一行的前三个单词分别是“凡人”“向我”“述说”,其中前两个单词构成前三个音节,为求行文晓畅,文中描写与事实有所出入。


论摸了一个四月的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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