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一发完】某位克里特人之死

注意:

实际出场人物有奥德修斯,墨涅拉奥斯和墨里奥涅斯,友情向。

混杂了史诗、迈锡尼史实、荷马时期史实和个人设定,经不得推敲。


这是特洛亚战争结束十一年后的阿尔戈斯。

 

兵燹之祸早已淡出人们的视野,不论是田野、市集、工坊还是卫城,风中飘过的都是再平凡不过的闲言碎语。纵使间或听闻有关数场海难的传言,大部分人也鲜少加以留意。甚至,生活在阿尔卡迪亚广袤内陆的居民连传言都从未听闻。那弥漫着对荣誉的渴望和对鲜血的恐惧的空气被温和的西风荡涤一空,如果用一个词形容整个迈锡尼世界的话,就是“平静”。

 

只有两个人例外。

 

“这是大体而言船难相对集中的区域。”

 

斯巴达的王宫坐落在拉科尼亚平原与山地的过渡地区,时下正值春夏之交,自窗口远眺可以将百花盛开的原野尽收眼底。不过东道主墨涅拉奥斯为此次商谈所选择的却是一间暗室。

 

“未免太模糊了吧……”

 

回话的人是奥德修斯。接到墨涅拉奥斯邀请的他一边说着“小国国王最大的好处是不必为出行规划大伤脑筋”一边迅速踏上了前往伯罗奔尼撒的旅程。似乎十年的漂流并未消磨他对短途航行的热爱。事实上这位“小国国王”将在不久的将来卸任——特勒玛科斯已经和涅斯托尔的女儿埃皮卡丝特结婚,在奥德修斯的孙子出生的那天,特勒玛科斯将正式继承王位。

 

“这是根据码头的工人和同船队的桨手提供的证词进行的推断,因为至今没有出现幸存者。”

 

墨涅拉奥斯翻转绘有地图的蜡版将其推向桌子对侧的奥德修斯,图上有零星数个区域被绘上了斜纹。与奥德修斯的状况类似,墨涅拉奥斯的地位比起他刚刚从埃及归来、继承“阿特柔斯之子”这一称谓的那段时间有所降低,现在,伯罗奔尼撒半岛的中心更多地由奥瑞斯特斯掌管的迈锡尼领受。

 

“东伊奥尼亚海,费斯托斯……都不是什么繁忙的海域呢。”

 

“正因如此伤亡总量才很小。”

 

“唔……”

 

趁奥德修斯沉思的时间,墨涅拉奥斯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鉴于案发地点均是人烟稀少的近海地区,这边打算进行风险警示,有条件的话也会派人到现场调查。但是在此之上——仅仅为了几场海难就大张旗鼓地调动国家资源对局外人未免有些夸张了。”

 

奥德修斯不知何时将视线对准自己的瞳孔正中,见到那一幅“一定还不止这些吧”的表情,墨涅拉奥斯急忙回顾方才的发言,补充了一句:

 

“呃,某位‘惯犯’那边也会有人去照看的。”

 

奥德修斯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脸上却并无笑意。所谓的“惯犯”正是十二年前,仅凭一己之力便在阿尔戈斯人的凯旋之上笼罩一层阴翳的帕拉墨德斯之父瑙普利奥斯。除了“坏船”之外,煽动、离间也是他报复阿尔戈斯人的得意手段。他之所以至今仍逍遥法外,部分也是缘自他造成的大量伤亡产生的权力真空。而他做出如此举动的原因正是——

 

“瑙普利奥斯的嫌疑其实稍小一些。以及,你想知道下次船难发生的地点吗?”

 

 

 

奥德修斯和墨涅拉奥斯沿着蜿蜒的小路向阿提卡半岛的东南端行去。初夏躁动的尘土尽头是苏尼翁海岬,一座与繁忙的爱琴海不相称的危险峭壁。奥德修斯对费埃克斯人的自述的确属实,过于漫长的归航消磨了他曾经充沛的体力,而墨涅拉奥斯——奥德修斯气喘吁吁地抬起头,看到墨涅拉奥斯在轻松地行进的同时不忘轻轻抵住编织帽,担忧地瞭望坠向地平线的日轮,飘逸的金发似乎要熔化在晚霞里。奥德修斯开始怀疑所谓宙斯佳婿除了无死无朽还有不老的特质,虽说墨涅拉奥斯比自己年轻,但无论如何他也太精神了。

 

“并不是说今天一定能见到坏船犯,”尚有余力时,奥德修斯曾如此向墨涅拉奥斯解释,“只是如果偏僻的航线反而海难频发的话,船长一定会将舵指向繁忙的航线以规避风险。这应该是犯人真正的意图。”的确,瑙普利奥斯除帕拉墨德斯以外的另一子奥阿克斯因协助埃癸斯托斯篡夺迈锡尼王位被皮拉德斯所杀。如果这是瑙普利奥斯为其子掀起的新一轮复仇的话,奥德修斯会因心中有愧而全力以赴;但尽管奥德修斯不认为瑙普利奥斯会时隔十一年再次搅浑这潭水,他依旧愿意与墨涅拉奥斯共同行动,如同他们在伊利昂城下所做的那样。

 

想到伊利昂和帕拉墨德斯,奥德修斯忽然迷惘起来:阿伽门农是否知晓帕拉墨德斯的清白和自己的不忠呢?如果是在帕拉墨德斯遭石磔而死后的第一日,奥德修斯会自得地确信自己又玩弄了那个瓦纳克斯一次,但随着时间推移,尤其是在得知阿伽门农和帕拉墨德斯的堂亲关系后,奥德修斯曾一度确信帕拉墨德斯之死是在阿伽门农的授意下实现的。

 

等到奥德修斯和墨涅拉奥斯终于站到了苏尼翁海岬的悬崖边时晚霞已然遁入地下,点缀着岛礁的海面呈现酒蓝色,细嗅仿佛能闻到葡萄的香气。天色昏暗,奥德修斯只能依稀看到一两艘船只航行在归港途中:特洛亚被征服后小亚细亚的迈锡尼殖民地的建设越发兴盛,少数人开始越发大胆地选择趁着短暂的傍晚继续赶路而不是安分地靠岸过夜,不过即便是在仄费罗斯极少动怒的夏季,也几乎不会有人连夜摸黑航行。

 

二人开始探察海岬的地面,如奥德修斯所说,今晚抓到现行的概率极小,但如果对方真的是想通过制造事故诱使人们选择更繁忙的航线并趁机作梗的话,包括这里在内的许多靠近主要航线附近的陡崖极有可能被动手脚。

 

东南方传来闷雷炸响的声音,云墙逐渐砌向天顶,时至月末,塞勒涅从一开始就未曾露面。为避免被可疑人物发现或被当作可疑人物,二人没有点燃火炬。出乎意料的是,奥德修斯很快就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一块异物。

 

“沥青……?”奥德修斯听到身边传来墨涅拉奥斯的声音。比起奥德修斯,曾经生活在阿开奥斯人实际意义上的首府迈锡尼的墨涅拉奥斯对这种东方材料略微熟悉一些,前者对这种材料的了解主要来自防备特洛亚人烧毁战船时做的功课。二人继续探索,发现海岬最外沿布有六个用不明物质堆成的矮丘。他们窸窸窣窣地讨论起来,最终确定其中不仅有沥青,还有木炭和硫磺。墨涅拉奥斯小心地问道:“那么,这是篝火?”

 

“也可以说是灯塔。”

 

回应他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未及奥德修斯和墨涅拉奥斯起身,新来的不速之客早已点燃火绒投入所谓的篝火堆。燃料吞噬空气的呼啸声划破寂静,借着骤然腾起的火焰,二人看清了来者冷峻的面容。

 

“墨里奥涅斯——”

 

 

 

两人及时跳出了火焰圈。叫出墨里奥涅斯的名字可以说是情急下的灵光乍现,奥德修斯耗费了一些时间才把面前的墨里奥涅斯与曾在伊利昂城下赠送过自己武具的克里特青年联系在一起,墨涅拉奥斯也一样。二人错愕地看着他走近那丛篝火,与往日同样沉静的面庞在火光明灭中露出怨艾之色。

 

“为何要做这件事?”奥德修斯率先发问时,覆盖天顶的层云已开始播撒小雨。火势并未因此减弱,墨里奥涅斯不动声色地绕着崖顶前行,依次点燃余下五丛“灯塔”:“自然,是为了替丢卡利昂之子复仇。”

 

尽管墨里奥涅斯本人的父亲墨罗斯也是丢卡利昂的私生子,但此处指代的一定是此人的嫡长子伊多墨纽斯——奥德修斯如此思考,这不难推测:在爱琴海对岸的那十年,墨里奥涅斯一直是伊多墨纽斯尽职的友伴;而在归航途中的那场风暴里——

 

“伊多墨纽斯向震地神祈求平安,将登岸后最先看到的物件许为祭品,如此许诺并非为了延命而是为了拯救整个克里特船队,可首先前来迎接归港的的却是他的儿子。后续发生的事件没有述说的意义,无论伊多墨纽斯遵守诺言与否,人们都有足够的理由将随之而来的瘟疫归罪于他。”抛下最后的火种,克里特人抬头直视奥德修斯与墨涅拉奥斯,“但我很清楚,事件的肇因是瑙普利奥斯,是他煽动伊多墨纽斯的妻子与他人通奸,那个暴风雨夜里也是他在尤卑亚的礁石上点燃虚假的炬火,引诱那些将之误认为灯塔的战士,敌视伊多墨纽斯的克里特公民有相当一部分受了他的蛊惑。”

 

充斥在话语间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而非愤怒或恶意,然而这样的语气反而更能传达述说者的悲伤。奥德修斯感到愧疚,十年后的又一个十年用湿海绵抹消了有关瑙普利奥斯替帕拉墨德斯复仇的根因的记忆,但复仇本身的后果依然突兀地存在着。

 

“……你效仿瑙普利奥斯的方法,在无关紧要的海域设立虚假的‘灯塔’,吸引舵手航向礁石,不了解细节的船长们会选择繁忙安全的海域,比如这里。在苏尼翁海岬上点燃篝火,错过港口、被迫连夜航行的船只会受到诱惑,从而笔直地航向陡峭的岩壁。”奥德修斯说完这些话,风雨已经大到可以摇动橄榄树,面前的火势却未被撼动丝毫。“可是你之所以时隔十年才开始复仇,不正是为了减少伤亡吗?”

 

“何况,今日瑙普利奥斯不一定会出航,更不一定会连夜赶路。”墨涅拉奥斯的劝说被掩抑在雷雨声中,克里特人的回答却格外清晰:

 

“摩伊拉似乎站在了我这边。你们可以自行确认。”

 

循着他的视线二人向远海眺望,霹雳在海洋中炸开,奥德修斯勉强在刺目的白光中辨认出一艘挣扎在浪潮中的双列帆船,随后他听到墨涅拉奥斯的声音:

 

“骰子图案的船帆,的确是瑙普利奥斯的——”

 

 

 

既然那个老谋深算的家伙真的中了计,这边也只能在他跳进来前把陷坑填满——墨涅拉奥斯的话语脱口而出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做好了如上打算。一人纠缠住墨里奥涅斯,为另一人赢取捣灭篝火的时间,看似占尽人数优势的计划实施起来并不轻松,奥德修斯迅速意识到墨里奥涅斯已经在山顶以逸待劳多时,手握锋利的长枪,而历经长途跋涉的自己和墨涅拉奥斯仅仅携带了长剑,纵使再怎么胡乱摆放登山用的绳索也无法迟滞克里特人的脚步。六圈燃料也接受了处理,黏性使其难以被轻易推落。尽管不断有火苗簇拥着焦黑的木炭被二人挑下悬崖,但这样的速度比起瑙普利奥斯的桨手又如何呢?同样曾于贫瘠的海洋中漂泊多年的二人皆无法断定。

 

仅有的安慰是双方都不打算刺死曾经的战友——闪亮的银锋略过奥德修斯的鬓角,奥德修斯的铜剑则几乎划破克里特人的胸膛,可是除了几根头发和一段亚麻的断裂外,什么都没有发生。奥德修斯再次举剑试图阻拦墨里奥涅斯,后者却突然驻足,用稍低的声音说道:“奥德修斯,——阿开奥斯人的殊荣,瑙普利奥斯的船队经商却无信用,他结连多利安人的传言也并非无根据。”似乎是为示诚意,他没有关注正在身侧搅动篝火的墨涅拉奥斯,“更重要的是,你不打算替阿特柔斯之子复仇吗?瑙普利奥斯之所以报复他,或许是因为他在帕拉墨德斯和你中间选择了后者。”

 

“我同意你说的每一个词,但我不会复仇。如果你放了瑙普利奥斯,我就把原因告诉你如何?”

 

奥德修斯的笑话并没有缓和氛围,不绝的电光中,三人的拉锯战再次开始。终于六座篝火中的五座已化为余烬,阻拦着墨里奥涅斯的人也换成了墨涅拉奥斯。奥德修斯不知道瑙普利奥斯的船位于何方,或许船长看出了端倪,又或许甲板早已被巨石粉碎,只是他未曾发觉。不过从视力更佳的墨涅拉奥斯的行动看,事实并非如此。

 

墨涅拉奥斯面对海洋,持剑立在奥德修斯和墨里奥涅斯中间,余下的篝火很大,但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推断,时间来得及。墨涅拉奥斯漆黑的眼瞳中染上一层疲惫。

 

“墨涅拉奥斯!”墨里奥涅斯一瞬间爆发出与身材不相称的吼声,令被呼唤者回想起伊利昂城下此起彼伏的战吼,“如果今天瑙普利奥斯逃脱了死亡我就以死向丢卡利昂之子谢罪!”他向悬崖的方向退了一步,“你呢?对你的亲兄长你有同样的觉悟么?”

 

在比雷声更为响亮的质问声中,墨涅拉奥斯错愕地愣了片刻,墨里奥涅斯趁机再次后退,足下不再是实地的他向崖下坠去。

 

 

 

嗤嗤。

 

听到的不是骨骼碎裂的声音,也并非船只撞击岩石的巨响,这致密的声音究竟是——

 

墨里奥涅斯抬起头,发觉右踝处不知何时多了一圈绳索,循着仰视,他看到绳索的尽头被奥德修斯握在手里。

 

“西海的魔女教我的结绳术。”奥德修斯的笑容宛如想出了第二则木马计。

 

墨里奥涅斯不知所措地被拉上崖顶,或许是自己不知不觉中踏入了奥德修斯放置的绳环中央,在下坠的同时绳结收紧了吧——回忆着方才的战斗,墨里奥涅斯不慎与墨涅拉奥斯对上了目光。

 

立刻道歉?不,瑙普利奥斯的船怎么样了?克里特人还在胡思乱想,率先悄声开口的却是墨涅拉奥斯。

 

“我确实没有那样的觉悟。但……伊多墨纽斯舅父他并没有死。”

 

的确,克诺索斯的市民们说他去了意大利,可这并不能——

 

“我认为把失踪的人和死者等同对待是十分不敬的。”听完墨涅拉奥斯的发言,一旁的奥德修斯双眼轻闭,点了点头。

 

“而且我并不希望我有为兄长复仇的觉悟。”仿佛觉得不妥,墨涅拉奥斯又补充了一句。随后,在克里特人的注视下,墨涅拉奥斯捣灭了仅剩的一丛火焰。

 

风暴终于不再嘶吼着发泄他的怒气,激战过后的三人坐到橄榄树蓬松的树冠下,聆听着雨点敲击树叶的声音。

 

相向而坐的三人中间,一小簇崭新的火焰又腾起来。摇曳的火苗似乎随时可能熄灭,却比方才熄灭的数桩巨大的篝火远为温馨,宛如家宅的灶火一般。

 

最先打破这份沉默的是那名克里特人。

 

“到底为什么会输啊……”

 

“那是因为——”

 

“这个啊——”

 

异口同声地给出答案的两人又同时停止发话,奥德修斯一边收起火石,一边示意墨涅拉奥斯说下去。

 

“呃,这是因为,‘墨里奥涅斯啊,你试图以同胞之情打动我,而以通畅的逻辑打动奥德修斯的策略是正确的,但你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

 

“啊,你不用模仿我说话也没关系的。”

 

“噗。”

 

墨里奥涅斯忍俊不禁,懊丧地试图弄明白奥德修斯为何要刻意揶揄自己的墨涅拉奥斯反而成了唯一没在笑的人。奥德修斯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伊塔卡以后墨涅拉奥斯似乎就一直没笑过,不对,就算是在那十年里他笑的次数也很少?

 

“我会考虑出航去阿普利亚找他。”见到墨里奥涅斯轻松地做出保证,其余二人长出一口气,道出原委:

 

“复仇固然可以彰明正义,诅咒也可以祈得所欲,但主帅教会我们的——”

 

“兄长传达给我们的——”

 

当今夜的最后一颗雨滴洒落在克里特人的黑发上时,墨里奥涅斯突然发觉答案早已了然于心。

 

“是宽恕啊。”

 

尽管旭日尚隐匿于海水之下,朝霞却先行一步于苍空东缘怒放。闪耀的水波诉说着昨夜通行船只的平安。沐浴在璀璨的光辉中,爱琴海复归于平静。

 

fin.

 

很长的写后感:

 

最开始想好了开头和结尾,完善中间的时候突然觉得伊多墨纽斯和墨里奥涅斯这两人有我在别坑萌的cp的影子。最初我对特战联军众的态度很简单:是毒瘤就推,不是毒瘤就无视,甚至看到有些人还会去黑一波。而在刷推特和各种二创的过程中伊多墨纽斯可能是我第一个开始关注的毒瘤外角色。对此我想赞美日语文化圈希神同人创作的风气,没有角色黑没有踩一捧一没有道德制高点批判,只有对每个角色近乎平等的爱。在那之后又试着了解了墨里奥涅斯、埃佩奥斯、小埃阿斯等人,当下我想试着多为他们创作。

奥德修斯是少见的“儿子继承王位时父亲仍在世”的类型,这个梗衍生出一个私设:伊塔卡国王会在长孙出生的当日传位。史诗里提到的“克洛诺斯之子让我家独子繁衍”[1](@某文宣王)的设定似乎并没有被后世作者当真,许多传说里奥德修斯和特勒玛科斯的儿子都不止一个[2]。

虽说在伊利亚特里墨涅拉奥斯被用阿特柔斯之子这个套语称呼的次数并不甚少,但奥德赛里这种现象更为频繁,这是文章开头一私设的出处。

《伊利亚特》中的奥德修斯并不是体力废,他曾获得帕特罗克洛斯葬礼竞技会的赛跑冠军,不过在《奥德赛》中他提到航海使他“双腿已瘫软无力”(8.233)。墨涅拉奥斯的视力则表现在《伊利亚特》17.106-122,其时他在混战中迅速辨识出大埃阿斯。

瑙普利奥斯为帕拉墨德斯复仇,设置假灯塔阻挠阿开奥斯人返航的传说被很多荷马后的作者采用,不过较少被注意到的是书藏2.1.5提到的瑙普利奥斯的死因(将自己设置的假灯塔误认为真后遇船难而死),本文的灵感之一正是这则神话。

伊多墨纽斯遭遇的颇有伊菲革涅娅感的两难选择确实是古典神话,莫扎特有一部取材于此的歌剧(里面的反派是想嫁到克里特的厄勒克特拉,可怜的皮拉德斯)。

约一年前发现ἐπεύχομαι一词的义项既包括“祈求”也包括“诅咒”,τιμωρία一词则有“援助”和“复仇”两个义项[3],这个现象让人的脑洞无限膨胀,可惜之前在网上讨论时却不太愉快,最后在没有仔细考据的情况下将其写进了这篇文里。

先前因为学业停更了一段时间,不过现在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1] 《奥德赛》,16.117.

[2] 如,即便仅仅计算奥德修斯和佩涅洛佩所生之子,除特勒玛科斯之外,也有波利波尔特斯(Poliporthes)(《书藏》,E.7.35)。特勒玛科斯则有佩尔赛托利斯(Perseptolis)(A Dictionary of Greek and Roman biography and mythology ,III.453)等。

[3] 《古希腊语汉语词典》,298,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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